图讲那夜,殿下对臣就动心了吧?”
元羡怔怔地点点头。
“殿下,臣长成这个样子,情路却可谓坎坷。臣入白虎之时更改了相貌,可依旧算好看的。呈檀因臣之皮相追求,因臣之性格相弃。臣相貌如此,经历却如此,实是因为性情乖戾,并非遇人不淑。但殿下喜欢臣,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世间情动,无非猎艳猎奇,臣于殿下而言,既属于艳,又属于奇。生得这副相貌的一殿主帅,可上阵杀敌,又可身下承欢,其中乐趣想必更胜单单猎艳。殿下,你我这般年纪,于情爱一事,皆是重复。殿下送臣的东西,想必也送过他人,因为臣与殿下说过的情话,也曾同别人讲过。”她见元羡只盯着案上的菖蒲出神,“殿下喜欢此花吗?臣让花朝监给殿下送去几盆,此花名叫‘黄粱一梦’。”
她的音色清丽,清澈,清朗,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微笑,可所说的内容却是不留余地的残忍。元羡只觉遍体生寒,“宝璐……”他不知该说什么,却不得不打断她,他不想她再说下去。
皇穆笑吟吟地看着他,“殿下不想听了?那就请回吧。”她说着将桌上的平安锁,向元羡那边又推了推。
元羡抓起平安锁塞入怀里,起身便走。
皇穆倒也没假惺惺地站起来,在身后说些“恕臣不远送”了之类的话。
元羡走出福熙宫站在门口只觉得头晕脑胀,他回头看向宫门,匾额上“福熙宫”三个字与宫外那座福熙宫的匾额一模一样。
皇穆见他走了,十分惋惜地看着元羡那份动也没动过的莲花酥,拿起来转圈将花瓣咬着吃了,将残茶饮尽。盖好提梁盒子,拿过元羡只喝了一口的茶,悉数倒入那盆被她刚刚命名“黄粱一梦”的菖蒲中。她呆呆坐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回福熙宫还是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困倦涨潮般席卷上来,她困得有些难受,跻着鞋踢踢踏踏地去了内殿。
她脱了鞋踢开被子,深深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之际她突然没头没脑地想起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诗来得没头没尾,她记不起前一句,也想不起后一句,可她知道,这句话曾让她很是触动。在她和呈檀分开之后。
她读到的时候,想的是若是早知今日,当初,也依旧会一步步如此走来。因为她不舍得那些发生过的事,即使后面歇斯底里。即使失去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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