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报了它,结果录取了 。后来我们班和装饰班两班女生吵架,她们骂我们是缝袜子的,我们说她们是泥瓦匠。这时我才怅然若失。仔细检查自己的专业课程,竟没有一门看上眼的,也就是说,连袜子也不会缝,这才害了怕。打听一下前几届毕业的学生,搞染织的大部分都改了行,有搞室内纺织品的,有搞包装的,有搞三维动画的,最见鬼的是一个人去机关当了职员画图表,只是为了争取留在北京。偶尔和他见了面,说起毕业时,他总是惭愧地说:“不讲了,不讲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上课时画速写。他对我说:“我只有四百块钱工资啊!你出坏点子让扣我的钱,我就找你吃饭去。”
那时候是大三,大三学生的心最慌,看着大四的学生忙忙碌碌,到最后一个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名其妙地会心里好一阵难受,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将来。有时候在街上看到了一个要钱的老人,会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自己的将来会不会是这样?”回到教室拼命地画画,画完之后拿给老师看,老师说:“不错不错。”
我问如果去市场上卖呢?
老师“哎呀”了一声,笑着说:“放心吧!那肯定是不行的了。不然不显得人家那些老师傅也太笨了吗?都画了几十年了。”
我又问他:“那我们到底学了些什么?”
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关键在于你们的头脑与众不同。”
我想不出我们的头脑与别人的有什么质的区别。前两天,我们班上有一个女生郑智珍被人打了脑袋抢了钱,后枕骨都敲碎了。刚返校时有人跟我说起,我都不敢相信,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披肩长发都没有的时候,才知道这是真的。看来我们的脑袋与别人的没什么不同。有一次,我和她在餐厅正好看到“平安是福”这句广告语时,她愣了半天,对我说中国文字真是伟大。我以为她是说广告语就点了点头。她的病拖了一年,先是摘掉脑盖骨,戴了脑罩消炎,炎症消失后,又摘了脑罩重安脑盖骨。按规定,学生可以报销一定的医疗费,但后来报销的时候,学校和医院像滚太极似的绕来绕去地推,于是,我们便看着她整天戴着帽子匆匆地来去。晚上在宿舍聊天,秦雁行对我感慨:“我知道张三丰怎么创出太极拳了,肯定是被人打了一棍。”
我没有说什么话,看着秦雁行瘦弱的身体,明显发育不良的头发,看着他猛地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灯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我轻轻地闭上眼睛,仍能看到秦雁行的剪影在我面前晃动,接着是郑智珍的,豪伐老师的,同学们的,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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