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予跟着搬折子的两个宦官进来,个个顶了张慌张的脸。
“姑娘可出什么事了?陛下怎么忽然就走了?”
寒蓁心烦意乱,却不愿对她们发作,强压下烦躁勉强笑道:“没什么事。陛下日理万机,兴许就忽然想起了什么呢?何况这也不是咱们能轻易议论的,今日说说也罢了,往后可不许胡说。”
素芳与袭予见她的笑模样惯了,还以为是个菩萨样的人物。眼下寒蓁虽还是笑着的,语气却极严肃,无端端就有股威严。两人忙应了,又听寒蓁摆摆手道:“且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素芳上前要将皇帝那盏茶撤下,寒蓁望着她那沉静清秀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眉,道:“等一等,素芳留下,我有几句话交代你。”
“姑娘要与奴婢说什么?”待袭予收拾了东西出去,堂中再度恢复了安静。素芳问道。
她面上显出些紧张的神色来,寒蓁看着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万一是她想岔了呢?万一冤枉了素芳呢?推己及人,她当初被莫夭夭误会时心里头多难受呀。现在要是误会了素芳······
她纠结半晌,嘴唇开了又合。素芳不同于以前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丫头,是从她最惶恐不安的时候气就跟着她的,半个月相处,多少有了些感情。但正因着这点,她才更怕她走了岔路。
终是开了口,苦口婆心劝道:“我才想起今天你向薛公公请愿给陛下奉茶来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在那位”说到此,她竖起指头朝天上指了一下,“面前,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好。在主子眼里,咱们不就是命如草芥,蝼蚁一样的东西吗?稍有不慎招致杀身之祸也是有的。”
眼见着素芳满脸惶惶要跪,忙摆了摆手,柔声道:“我不是在训斥你,只是提醒。你出去后也与袭予说一下才好,另外陛下今日来朝晖堂之事也绝不要外露,叫有心人晓得了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她吩咐完这些事,深觉精神疲倦,回首见皇帝用剩的朱砂还在阳光底下泛着浓艳的光,心中更是发愁。站起来拿去耳房中漂洗干净,又仔细藏好。
到了晚间,那道伤痕已变作青紫一片,一圈勒在手腕上,倒像个不怎么漂亮的镯子。她不敢叫素芳袭予两人瞧见,小心翼翼将腕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
就寝时,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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