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野兔么,挑几只肥的,朕今晚要吃麻辣兔头。”
“啊?”冯尽忠不知所谓。
“尽忠啊,御前失仪了。”
“奴才,奴才这就去挑兔子。”
沉水香的味道袅袅渗入鼻尖,隐约似有乌灵膏的清凉苦香。
乌灵膏?是谁伤了吗?
是卫明晅!
贺兰松猛然睁开了眼,他正躺在踏上,绵绵暖帐隔着,看不见外间的光景,隐隐能听到缠绵的雨滴坠落。
在落雨?难道还是那个深夜吗?
贺兰松强撑着坐起来,只觉胸口剧痛难忍,低头看时,竟是挣破了伤处,血迹蔓延出来,碍眼的很,他这才记起那日的惊险情形,心中忐忑,记挂着卫明晅的安危,便要下榻,孰料躺的久了,乍一起身,眼前一片昏花,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撑在榻边许久,右手无意中摸到了榻上的九龙寿字纹,不由心下大惊,这是龙榻?
哗啦一声,锦帐被掀开来。
贺兰松茫然抬首,却见恒光帝立在榻前,他墨发半散,穿着件雪灰色的暗花缎袍,边角绣着五彩云纹,脚上却并未着履,瞧来竟有几分狼狈之意。
卫明晅见贺兰松醒来,心下大喜,急道:“瑾言,是我,你总算是醒转了?”他言语未尽,便瞧见了贺兰松胸口的血,立时便蹙起了眉,将手上的书卷顺手扔到榻上,扶着贺兰松躺回去,“怎么还是流血,朕叫张院使来瞧瞧。”
贺兰松总算回过了神,一把拉住卫明晅的衣袖,问道:“你伤到了?”他一开口才觉出声音嘶哑,咽中更是干渴疼痛,一时却也顾不得了。当日生死关头,他只记得将恒光帝护在了身后,至于后来到底如何,却半分也记不起了。
卫明晅顺着贺兰松的力道弯腰,半跪在龙榻上,轻声道:“噤声,我连油皮也没破,还是当心你自己,到现下伤口仍未长阖,只怕以后有的罪受。”
贺兰松却似浑然不在意自己,当下只是傻笑,“你无事便好。此处是何处?已回京了吗?我父亲呢?”
卫明晅眉间忧色不减,却强笑道:“你先好生养着,等睡足了精神,再一一告诉你。”
贺兰松苦笑道:“睡的骨头都散了。我咽干的很,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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