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教他。”
“家主和两位先生看得起我,嗣女夫婿有不懂的要找人问,我若晓得,自然倾囊相授,若不知,便请示了先生再回。可嘉禧堂…到底还是不妥,不若我每日去成惠侯府吧,我不觉得累。”梅婴恐怕两位先生是喝多了酒,乘兴胡说的,否则岂有嗣女夫婿屈尊来见下仆的道理?他目光中很有些忐忑,好像对自己的脱胎换骨全然无知,齐寅觉得奇怪,遂朝家主看过去,北堂岑被盯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忽而顿住,道“我忘记了。”
“这是梅婴的大事儿,你也能忘。”齐寅无奈,还是忍不住嗔她一眼,说“我还奇怪梅婴何时如此稳重周全了,开心都不写在脸上。”
“我的疏漏。”北堂岑坐起身,命人搬了绣墩,让梅婴到跟前坐,说道“侍人虽在册,到底也没个名分。现在就不同了,侧夫与侍人之间,还有个媵人,虽是从六品敕命,但好歹正经八百是先生,是主子,我想着抬你,叫人给你哥哥说一声,那会儿你不在,你哥哥叫我亲口同你说。不过置媵的流程复杂,需要时间,得报到宗正府,撰拟凭信、告身,核对无误后加盖印钤。我下午刚写好奏章,预计你的敕封得到将近年关时才能送来。到那会儿,让你哥哥们拿钱,我也出一点,单给你一个人过。”
梅婴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却先簌簌滚下两行泪珠,埋下脸,贴着北堂岑的手啜泣起来。他出身不高,就是蹦起来也够不上王侯贵胄的侧夫,这么多年做个侍人倒还算甘心。能陪在家主身边,原本不求什么,却不想还有出头的一日,有家主疼他,刚一进爵,便想着给他名分,为他撑腰,往后再没人敢轻贱他了。北堂岑看他这模样,却不像喜极而泣,倒似是多年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便笑着摸他濡湿的脸鬓,问道“这是怎么了?平时倒不见梅婴哭呢——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多问问你。”
“没有,没有。”梅婴着急分辨,抬起头望着北堂岑,真切道“只有家主对我最好。人再瞧不上我,又干他们什么事?横竖我不给他们打帘。有家主爱我,托着我往上抬,他们这帮混账东西,再说我,叫他们烂了舌头。”
“这是你哥哥不疼人,可他高门大户的出身,免不了为着体面忍气吞声,人欺到他头上,能恕就恕,不能恕的赶出去。礼不下庶人,不多费口舌才是他的教养和贤能,他有难处,你别怪他。”北堂岑屈起指节,将悬在梅婴颔下的一点泪珠揩去,道“不过梅婴也有自己的自尊,不容旁人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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