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狼安顿我大马金刀又很傻似的坐在一团朽树桩上面,守株待兔,——据他说,我是命里真有贵人相助的,福气一向好得不得了,倘若那冥冥中的贵人见了我们饱受饥寒煎熬,心下生怜,根本无需我十分不虔诚的祷告,说不得便抛一头兔子到这树桩上来撞死了给我。当然,也许是扔一匹狼来。或扔一条大鲸鱼。他说他得以傍了我享福,真是幸甚至哉。言罢,手虚拟成一绦冠带,束一束头发,理一理烂衣襟,觉不甚爽,干脆利落的扎紧进腰下,焕发出五分五的精神来:)…抢着去了…不过那些无形的郁郁不得志始终不可尽去,却也不至于反戈一击。一个名字叫作“狼”的人,却日日忧郁缠身,——可是因了他姓“鱼”之故?
柔情若柔过了极限的深,是否便分离出忧郁?
我愿他早日回复潇洒,尽去其忧郁,只不知何日方可驱尽?……
鱼狼仍手持一木棍,贼似的双眼圆睁……东游西荡的窥伺猎物。我坐在这树桩上,像守着一个固有的家。树桩很大,大约曾是被人偷伐去了,不规则的东西两道锯痕,是反用了“一箭双雕”为“双箭一雕”,层层推广进锯走了。久之,不见寻获猎物回来。终于体会到倾国倾城的无奈——既没有兔子来主动献身,我几欲入睡。
一声忽哨,身前丈远之处。倒有一只老鼠溜过,迅速钻入一堆落叶之中,却趴在那里眼珠溜溜的对着我眼看,像我小时与人打了架,打不过了,便退到自觉得安全的地方,将那人好一顿臭骂,等得追来,溜之乎也,那时想得不多,还不知道距离再成其为远也是相对的,所以一直挺有恃无恐的。我本不讨厌老鼠,每次回家,进了房间,掀开被褥,,总能见到黑黑的大小如煮熟了的大米似的老鼠粪粒,有一次更应声而出了一只硕鼠,吓得不由我不大叫。对动物的讨厌是后天产生的,并且与日俱增,幸好人也是动物。自此我便异常讨厌起老鼠来了,每当于书上见了“鼠”这个字,伫目而视之下,越觉真成了只老鼠,便提起自认为挺“醋钵”般的拳头兜头一拳,好像姿势还挺标准的。——窃思双飞燕狂点处,不知又生出几只鼠来哉!
千般不该,它竟勾起我思家之情,与旧恨,便捡起一段枯枝,幻想中我是舒臂从箭壶中擎出一枝箭,以掷代替了射,喝声着?直向那其实有心修好的鼠投去。“吱”,那老鼠见势不妙,脚底抹油,逃——了。失了准头,我有些挡不住的懊丧,想曾经青春时,我也练过射箭,不想一年不抚,竟至如斯。但这启发了我灵感,“箭”,“弓”两个词,自眼前一闪而过,我立刻像是真切的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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