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了他。
我告诉他,你随时可以进来,不论屋子里面是否还有我。就算以后我去了澳洲,不回来了,我也愿意你一直做我的房客,替我看着这屋子,就好像你一直就在屋子里等着我回来一样。我做这些和房租无关。你和我之间不要再去想钱的事情。
送走了夏竞,我一个人到国贸底下去逛街,那是卖奢侈品的地方,很久没有去了。我想,要是我真和夏竞一起生活,我大概永远都和这里的商品无缘了。我不确定我的未来真是和这里无缘还是和夏竞无缘。在大厅里逡巡,我突然听到了一首老歌,很老很老了,是我的大学时代中很流行的那首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我的眼泪一下就被打成了包,随时都要喷涌出来。那些我以为的好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但是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被我失去了,剩下这么一个孤单但不简单的我,就像歌里的赵传,声嘶力竭地在一个绝对物质的世界里想找回从前的我和我身边的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走在大街上或是在商店里,听到扩音器里播放出的背景音乐,很悠扬婉转的旋律,声势浩大地回荡在上空。你会突然产生一种情绪,仿佛跟那音乐有了感应,于是,它们便会潮水般的此起彼伏的将你淹没,便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将你击中,心也变得异常柔软和脆弱。你不想走,只想沉醉在音乐里永不醒来。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未来啊,都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只有你在那里,遗世独立。
那些音乐和歌声,是我无法拥抱的;就像那些过去和故人,是我无法拥有的。
我的绝望和抱歉,都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谁可以让我跳舞,让我在跳舞中忘却痛苦?
什么时候,我真的可以不需要另一只手,而与自己跳舞?
与自己跳舞的人,你说他是孤独的,还是美丽的?
人生本来,不过如此。
回到空荡荡的屋里。
夏竞曾经无数次地说这屋子的客厅太大,太空旷,在客厅里说话可以听见我们自己的回音。现在的情形是,我没有人可以对话,我只有喊一些什么之后、可以和自己的回音对话。
一个自我封闭的人,对名词缺乏表达能力。思维不同于语言。思维不代表着与人的交流。以前夏竞跟我说,只有当思维变换成语言之后才能表达给比我们卑劣的人。现实是,我没有可以表达的对象。
桌子上放着夏竞喝过的水杯,我让它一直在原来的位置上搁着,时常看着它的时候,在心里和用过它的人说话。
我有三天没有出门,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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