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道提坝,否则她有着雾一般的肌肤就会散在迷漫着清风和水沫的空气中。夜色下,难以准确地看清前方的影物,她停住,挽着我的手,似乎我能掀开这迷茫的夜色。
“要逛逛吗?”我问。
“好吧。”
走完了这条街,她问,“这条街我们以前是不是走过?”
“是的。”
她微微侧着身体,头发垂向一边,只有走近的路灯和灯箱广告占据她的空间和她脸部的线条,背景被她的头发和风和夜搅混。
走着,她说着话。先前那股高兴劲儿似乎一扫而光。她说:“假如不是由我自己作出选择和决定的话,那么指引我脚步的会是什么呢?”
她这样说,我记得,以前她曾说过“忍爱一种并非自己所选择的生活……”
我的不安和忧虑又出来了。在一阵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没有,她没有往下说,身子几乎不动地向前挪拢过去。
“每天,”她接着说,“我不停地观察太阳的移动,注视它照在长椅上,然后滑过去。这样,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太阳会照到屋角上,照到温泉边探照灯的灯座上,照到马塑像的同一只马蹄上,照到美人蕉花坛上的喷水龙头上。时间在视觉里慢慢流逝,缓慢得使人想呼喊。而且,一复一日,从不间断。有时突然之间就想到了结束,尽管这是一个轻率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想法,一个没有实体、显得飘渺的想法;它众脑子钻出来,率不及防,这是真的,或许结束并不特别可怕。想着这个想法的时候,具有一种特殊的宁静——一种人为的宁静。有时候,我就长时间地处在这种极端的冥想之中。……我想你呀,黑明,有时,我长时间在花园里散步之后,把脸埋在手掌上哭泣。呵,多么愚蠢啊。”
“我晚上的睡眠太糟,忧郁症——他们说,我什么都无法预感到。那只猫死了,养着养着它却死了,被剪断的鲜花似的生命。”
停顿。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话。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往下说:
“我后来养了几只蟋蟀。静,期望它们叫出声音。但这些蟋蟀互相打斗,嘶咬得体无完肤,缺胳膊断腿的。好几天过去了,我都紧张不安,如同患了幽闭恐惧症。我于是读小说啊,但是厌烦,只好给你写信,就这样,或且流水帐一般记日记。毫无新意。更有的时候就像麻风病人一样丧失了理智,似乎被不幸的岁月和处境糜烂了。”
“有一次,我翻越铁栅栏想到外面散步时被划伤了,我把身体蛘缩成一团,将身体各个部位的关节收紧,以为死了。呵,院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