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死去,男子竟然伤心的当着围观的人流出了眼泪,人们问及,男子以指在泥地上写道:他和我一样。人们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先生从不肯理会人,而是他根本就是个哑巴。至于为什么疯子和先生会是一样,没有人在乎。
我想我就是故事中的先生,或者疯子,或者二者皆是。
是这样,我总是无法说出内心真正的感受,也没有办法将我所观察到的世界准确无遗漏的告诉一个被认可的生命,这不仅仅是因为语言上的匮乏,一个人即使是再怎么无知,他也可以通过不断的学习令自己掌握到足够表达的能力。总有一些令人无比沮丧的东西无时无刻不眠不休疯狂无情不死不罢的在我所生活的空间拼命盘缠着,它们是那么巨大,以至于我即使缩小了身子,如传说中的小人,也依然难以活动,它们紧扼住我的咽喉,掠夺任何一丝毫的新鲜空气,监视并锤打着我将要拿起笔的五指。这样的感觉,这世上应再无它物可以比拟,我比明白任何事物都更要明白。
回到十八岁。
我呼唤。
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是因为一种责任,使我无法摆脱的责任。
(五)
总不能一直在回忆中等待,我木木的坐了大约又十分钟,起身穿戴整齐,窗外都是夜,除开黑还是黑,因此也没有多留恋,收拾好行李后出了房间。坦率说来,我厌倦从走出房门电梯再到大厅这一过程,尤其是大厅,我畏惧在那里和任何人对话,包括服务员,他们的存在总是令人有虚幻的飘忽意象,在他们面前,我永远在配角和主角之间轮换。这意思就是,任何的对话都是在演戏,或配合别人,或冷眼看对方如何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必恭必敬。
金钱与地位足以打跨多数人的自尊。我想我的庄严,面上的庄严,便如一泓腐朽而臭气的死水等待一块石所激起的连连波纹,随时可以荡漾,也随时可以再一次恢复死气沉沉。我的庄严。当然,这情景眼下还不会出现,至少在未见到比我更尊严之前的人还不会。
进入电梯,电梯的门无声的合拢,宣告我暂时进入一个无懈可击的世界,但世界没有用盾牌,它把我噙在口里,我从食道直往下,穿过胃,穿过大肠,电梯微微震动了一下,门开了,我从它尾部穿出,严谨与我为伴。
我三十一岁,但身着的名牌西服使我无比庄严,而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牌子。我一贯不注意这些,在家族里,我被视为未来的第一顺序接班人,而实际上,我在十九岁的时候就开始独立经营着一家规模不错的汽车配件厂。
回到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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