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过的,何等眼熟!”之后再想,原是像欧泊的:说不出是哪里,只是像。蜜蜡胸中便有了酸涩的闷痛,也不知是该躲了他,还是该捉住他。
此时慢慢想来,金发晶成百上千回拿来劝她的话又浮起:“你的日子还得照过吧!欧泊死都死了,你还真跟着他去啊,傻子!”
他叫——
天河?
蜜蜡还要把心事想下去,思想的路却被一通电话打断,接起,舒俱徕劈头闯进来,只说一句就挂了:“蜡蜡来一趟,你姐姐出了点儿事儿。”
“出了点儿事儿”,话这么说,可舒俱徕的气息不匀,好像因为情绪和奔跑在颤抖,蜜蜡心底抖抖寒了一下,匆匆拦辆车钻进去。
穿过大半个城市,到他们学校时已是午夜,舒俱徕守在东菱寝室楼下,一反常态地没有歪着嘴角,他上前拽住蜜蜡:“太晚了我进不去!你姐不下楼!她哭!”他乱得说不清,用力甩口气,又说,“你姐丢了两晚上了,刚回来,接电话又什么都不说,就是个哭!这也忒奇怪了!”
灯早已熄了,一个女孩子睡眼惺忪地给蜜蜡开了门,蜜蜡朝东菱的铺位摸去,女孩子们沉熟均匀的气息中,是东菱轻轻的抽泣声,她挺挺躺着,眼睛亮亮睁着,不理蜜蜡叫姐姐。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他在楼下等着,脸色都不好了。舒俱徕他——”
这“舒俱徕”显然刺激了东菱,她突然起身下床,拉着蜜蜡往外面水房去,抱住她,又哭了。蜜蜡去掏电话:“舒俱徕肯定欺负你了,我问他。”东菱不让,蜜蜡看她脸上脏了一块,揩时却不掉,再仔细瞧,竟是大大一片淤青,心底咯噔沉了下:“姐,出什么事儿了?”
东菱把下颏儿放在蜜蜡肩侧,用一种很轻很慢的声音说:“我遇见流氓了。”
“姐!你——”
第46节:章节标题(46)
东菱没说话了,只重重点了点头。她没出声,蜜蜡却感到有冰凉的泪水大颗大颗垂落,她懵了,机械地环住姐姐,一下下拍着,思绪不知所措地混乱,同时竭力抑制恐惧的上涨,因为她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得知欧泊死讯那个黄昏的绝望。
舒俱徕打来的电话蜜蜡摁掉了四回,第五次才勉强稳了精神接起:“是大姨家出了些事情,不要紧的,你先回吧。”舒俱徕似乎觉察了蜜蜡声音中掩饰不住的颤抖,迟疑了下,还是挂了。
理智渐渐恢复,蜜蜡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
欧泊习惯夜里写稿子,弯弯一柄灯光,照出个扁扁的亮处,抱团毯子倚在脚边的是蜜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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