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给她讲最幸福的童话,让她知道世间的每一个灵魂都是
平等的。她们俩的生活中都没有男人,一个选择这样的生活,一个只有接受
这样的生活;她们俩都与这个世界保持着一种距离,这种距离让她们反而有
了某种超脱;她们都不因自己的不幸而对上帝怀着怨恨,一个因为了解得太
多,一个因为了解得太少。我发现,她们祖孙两代的眼神都是那么坦然。
爸爸?
作为外婆家的第一个孙辈,我所受到的呵护和关注是不言而喻的。几位
阿姨和舅舅都把我当宝贝。特别是小舅舅,他当时刚参加工作不久,又未成
家,几乎把工资和时间都花在我这个“外甥女”身上。在那个年代,他算得
上是颇为“洋派”的青年,书架上都是世界名著,还有两根很精致的不锈钢
的乐队指挥棒。每个月总有一天,他给我穿上漂亮的小皮鞋,带我去理发,
然后去上海著名的西餐馆“红房子”吃顿“罗宋汤+牛排”。在那里,他教
会我使用刀、叉的技巧,而且对我在餐桌上的举止进行“淑女”式的培训:
什么背要直呀,喝汤不能出声呀,刀叉要轻拿轻放呀等等,规矩可多了。他
的名言是:“女孩子一定要见世面,不然以后见到花花绿绿的世界,容易学
环。”
餐后,他就拉着我的小手,到黄浦江边散散步,用一架老式照相机给我
拍几张照片。他说:“这是你爸爸交给我的任务,让我每个月把你的照片寄
给他,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咱们的澜澜又长高了。”
爸爸?一个多么陌生而神秘的称呼,从出生到那时,我还没有见过他的
面,所以这个称呼就显得非常抽象。然而,我又莫名地盼望他。他既然去了
那么遥远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故事说给我听吧。
一个早晨,外公外婆有事出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嘱咐我谁来了都
不要开门。他们走后不久,便有人敲门。我从门缝望出去,看见那是一位高
高瘦瘦的男人,从未见过。想起狼外婆的故事,我心中害怕起来,蹑手蹑脚
搬来凳子抵住门背,自己坐在上面,大气不敢出。那男人敲门听不见回答,
也干脆坐在了门槛上。我与他隔着一扇木门,背对背坐了多久,只有他知道。
对于我来说,那简直有一百年。
终于听见外公外婆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是他们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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