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爸爸妈妈担心我
睡不着,随时留意我的动静,弄得我连翻身都不敢。他们教我数数,可我刚
数到三,就联想起三毛,“人怎么会就正好长三根毛呢?还不如一根也不长
呢。”这样又想起了和尚,然后是唐僧、孙悟空、动物园里的猴山,别忘了
还有会作揖的黑熊。。这样一路想下去,哪还有什么睡意。明明睡不着,却
又要闭着眼睛装睡,一家人关了灯,连大气都不出,你说多受罪!
最后,从小带过我的外婆被搬来做救兵。天性爽朗的她决不相信我一个
小孩子会得什么失眠症,反而责怪爸爸妈妈过于小心:“从前一家七八个孩
子,还不是粗放放就长大了。如今只有一个孩子,倒不知该怎么带了。让澜
澜多出去玩坑,玩累了还有睡不着的?”
你说有意思不,从外婆来的那个晚上起,我天天睡得香极了,即使外面
唱大戏,我都不会醒的。
生长在北京的孩子大抵都有“光顾”北京儿童医院的经历。那里的候诊
室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襁褓中的婴儿,蹒跚学步的幼童,即使发烧也要来
回奔跑玩耍的少年,。。那空间充满了孩子的哭闹声,护士的叫号声,父母
的抚慰声和斥责声,还混合着来苏水的味道,真是一幅难忘的景象。
那里是我小时候怕去的地方,想不到如今我成年了,依然怕。曾经在我
眼中又宽又高的台阶,已经变得低窄,一步可以跨两级;被无数孩子当作滑
梯的楼道扶手,光亮亮的,大概也已经被更换过了。但孩子们、大人们的各
种声音依然汇合成那种熟悉的交响,来苏水的味道也依然浓烈。我深深敬佩
儿童医院的医护人员,他们一定有超凡的爱心和耐心,才能日复一日地守候
在那里,医治一个个病痛的小生命。
然而,如果你拾级而上,到了三层,周围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这里,
就是病房了。
一天,电视台的一位女编导找到我。她的女儿最近住进了儿童医院,邻
床的一位得了白血病将不久于人世的小病友得知她在中央电视台工作,便请
求见见“杨澜阿姨”。
病房里排满了一张张小木床,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吊着针,裹着纱
布,直瞪瞪地看着我。记得小时候由于发育速度过快,引起腿关节疼痛,医
生曾怀疑我得了骨癌。母亲说,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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