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看见坚强的父亲流了泪。那不过是
一场虚惊,而眼前这些病恹恹的孩子,却己被证实患了癌症,而且是死亡率
极高的血癌。那些坐在他们的床边,手里举着玩具、连环画和糖果的家长们,
又该如何度日呢?
那位一直想见我的女孩子惊喜地叫起来。我递给她几件电视台的纪念
品,无非是圆珠笔、小别针之类。她兴奋极了,骄傲地向其他孩子展示着,
然后从枕下取出准备好的笔记本,请我给她写几句话。
天知道当时我多么踌躇!我不知道该在她正飞逝着的年幼生命中留下什
么。女孩说:“这一个星期我一直在打吊针,不能下床,所以隔壁的小朋友
看《正大综艺》时,我只能听着。”
我忙说:“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到演播室来看现场做节目,好吗?”
“真的吗?杨阿姨,我可听话了,肯定守纪律。护士阿姨都说我勇敢呢。”
她说着露出两条细胳膊,上面满是针眼和瘀紫。我轻轻抚摸着,更不知该写
些什么了。这个女孩子,多么乐观,多么开心,倒是她应该给我写点儿鼓励
的话。
最终,我在那本笔记簿的扉页上写下:”爱你,我的小天使!”
在我临出国前,我又独自去过那个病房。我带去了两大桶冰淇淋,孩子
们你争我抢,吃得很有滋味。但同样的床铺上住的是不同的孩子。。我突然
觉得自己真幸运,能够健康地长大。生命有时会如此脆弱,在你毫无准备的
情况下,仓促遁去。但愿在天国里,这些稚嫩的灵魂会得到安慰。
回国的时候,应该再去那儿看看。
中学时代
中学六年,我就读于北京理工大学附中,简称京工附中,它是海淀区的
重点中学。城市里的中学生穿过农田去上学的恐怕为数不多,我却有这份享
受。学校的后门连着四季青乡的大片菜田,走路只需二十分钟左右,算是条
近道。遇上刮风下雨,骑自行车不便,乘公共汽车又不顺路,我便常常择此
捷径步行上学。
冬日的北京,太阳起得迟。七点多钟,我走在这条乡间小路上的时候,
天还半黑着。走着走着见半天星辰淡去,一轮红日跃出青濛濛的西山。身负
沉重书包的我,便在寒冷的晨风中有了高歌的欲望。冬天的田野硬邦邦的,
没有生气,只有成群的乌鸦在寻早餐。不知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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