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开心,张开便又骗他们说春节时曾给他们家打过电话拜年来着,却没人接。
“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木耳。”吃饭时夫人连夸他带的木耳好,他便告诉他们。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孝,他本说这些留给家里吃的,但是父亲一定要他带这些,他也就带来了。父母亲手种出来的最好的东西自己不能吃;而是为了儿子那点子虚乌有的前程送给了曾侮辱过自己的人。同时张开又觉得自己的前程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付出,多的让他难以忍心去想象失败。
开学后第一件工作就是搞综合评定,这是每一个半年来学习、工作、人际关系等综合表现的一个数字化概括,就像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指标一样代表一切,李满朝知道自己不会太好,但也没料到会那么靠后,便大骂综合评定纯是扯谈。张开想平时这屋里也就这个兄弟对自己铁一点,看他那样子便请他去喝酒,恰好于一飞也在,便虚意请他一同去,他却真去了。
三个人上去便“啪啪”地碰着杯喝闷酒,几杯下去于一飞脸上便泛出红来,看他们还不说话,便没话找话说似的说:“今天这菜上得真快,这么多人,真难为他们了。”然而张开和李满朝只是淡淡地哼了便聊作应付,于一飞便放下酒杯正色说:“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儿才不说话,”他苦笑了一下,“你们不用回答,我知道我与众不同,人们都不理解我——我的德育分才那么低——可我对谁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当然我也不会在乎这些。今天两为要是能看得起我,干了这杯酒,做个朋友,以后带我一把。”
“哪里,哪里,”张开和李满朝忙举起杯说,“其实这些东西很难说的,大家都住一个屋,什么事情都照应着只是理所当然的。”
“于老弟,”李满朝开始的几杯灌得太猛,舌头有点发直,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很佩服你的个性,你说的有些东西我也在想,如今还这么傻的人恐怕也就剩咱哥俩了,来,为这点傻干一杯。”
“干。”
“干。”张开也拿起杯子泯了一下,他本是来安慰李满朝的,他们倒是越说越起劲,但又插不上嘴,只好听李满朝继续说下去,“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我也知道咱谁也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也实在不想随波逐流地活,但我要为前程着想,我要给父母争口气,给我们山里人争口气,不这样干不成事啊,我——”
“你没有必要去争那些气,”于一飞打断他的话说,“其实好多事情的意义就在其本身,而不在事物之外的气。你考上大学,以及以后有个好的前程的意义就在于其本身,使你高兴的应是它,而不是你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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