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想起来,楞在那里三只木鸡似的。这时男人已经撒出来了,一注一注的……采菱叫一声:“快跑!”春叶和小桂如梦方醒,三个人落荒而逃,受惊的小鹿似的,把人家正拔节的小麦踩得一片狼藉。也顾不得麦地里紫苕子、黄蒿子绊脚,只是没命狂奔。
二百米长的一块地,采菱身轻腿长,第一个跑到地头,回头一看,春叶和小桂也相继奔来了。春叶的胸脯大起大伏,脸通红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累的。小桂喘着一头栽过来,拍着胸口,“哎哟我的妈,累死我了!”三个人相扶相搀,回头望去,遥遥的只见那男人推车跑了几步,跨上去走了。
过了一会儿,气喘平定了一些,三颗砰砰狂擂的心也擂得不那么厉害了。春叶气愤愤的像蒙受了奇耻大辱,“这人怎这样呢?当着姑娘解小手!”小桂也忿然:“还献宝似的,不知羞耻!”采菱又开始骂了,祖奶奶、龟孙子,春叶和小桂也附和着骂。
骂了一阵,仿佛也累了。小桂忽然一笑,低声道:“你看到没有?那人尿的像我们家的驴尿,又浑又白!”采菱道:“我看还是脓呢!”春叶点头,“我看也像脓。”
是的,白色的粘稠的脓!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桂有些不解,“那他肯定有病了。我听一些妇女说过,有人得了脏病就尿脓,还有什么‘米汤尿’……”采菱满脸恶心的表情,“他有脏病也是自找的,只有流氓的人才会得脏病!”春叶皱着眉,“他当着大姑娘解小手,肯定是流氓!”愤愤的往地上又吐唾沫。
云雀还在云端不知疲倦地鸣叫,草里开满一种靛蓝色的小野花,一切仍旧是美好的,然而美好的一切都遭到了亵渎!三人站了一会儿。自行车还在路上,当心不要叫人骑跑了。三人慢慢地走回来,顺着田沟。这麦地被踩得惨了,拔节的麦子一倒就完了,再也结不出籽粒——这家人肯定要骂了。
到了大路上,三人聚拢去看地上,太小的一摊白浊的尿,她们下了结论:“确实是脓!”小桂说了这句话,忍不住又吐唾沫,采菱和春叶也吐,骑上车走了——然而仍旧觉得恶心!
春叶回到家,只有妈一人在家。春雷一年到头基本不在家,保良跟村上的人出去做小工,和圩里许多勤劳的户主一样,他只要有活就去干,不怎么闲着,平常家里就娘女三个。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免不了嘈杂笑骂,是一台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