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而变得不值一提。
燕回有些烦躁,要是放任这段感情变得平淡如水,迟早会顺入江流,被遗忘在经年的长河里。她带他见过了另一番天地,如何甘愿再回到泥泞中去?
他犹豫半晌,道,“阿鱼好起来,能让他认我作干爹么?”
谢溶溶眉头一跳,刚想开口,被他截过话头,一点不给她机会,“我是……你别多想……我是说,这样就算他没了敬府这个靠山,也……也有我。我虽然在朝廷当不了一言堂,多少会有些门道,毕竟、毕竟……”他不管不顾,“怎么说,大家都知道敬兄和与我结拜过兄弟。”
越说越没声了,饶他脸皮厚,在谢溶溶面前也说不出“尽管我和他当兄弟只是为了睡你”。
谢溶溶没有嗤笑,也没有出言讥讽,她定定地把他从上打量一番,记忆里只要和他有关的事,她要么不听不碰,平日见了面也是先入为主,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这还是第一次,抛开他迷惑人的皮相还有顽固的偏见,她发现原来他也会脸红,会结巴,会小心翼翼,会悬着一颗心,害怕听到伤心的话。
原来他也是人。
虽然讶异他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细数他们的交集,可能还深不及他与秦氏的渊源。
他的头发泛着淡淡的棕,发尖到眉心的弧度饱满,五官兼并了汉人的婉约和胡人的深邃,又糅杂了女人的精细和男人的凌厉。他不仅仅有双能拿去当摆设的手,还有能充作模具的鼻梁、嘴唇和轮廓,能制成珠宝的琥珀眼珠。
这样好样貌的男人,是所有闺阁少女梦中从幻成真的倒影。
“干爹倒不必。叫声叔叔即可。敬廷……阿鱼也不会有其他叔伯了。”
燕回本来不指望她能给自己好脸色,听到第一句暗嘲自己痴心妄想,别说作干爹,他巴不得去给她的儿子作后爹。他倒是真不知道,这些天忙进忙出,已有不少人看在眼里,都以为他后爹的位置坐稳了呢,只等着时疫一过,他给自己描面涂腮戴朵大红花,欢天喜地地入赘到谢家去。
虽然与众人所想的天差地别,他也知足了,有时候仅仅是待在她身边,闻着若有若无的梨花胰子香气,他那深不见底、混沌无名的欲望也变得明朗有了目标。
苁枝在角落里擦眼泪,一扭头,发现苗子清哭得比自己还厉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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