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决定时,谢行的脑中混乱一片,连明溦也甚是诧异。日头越升越高,晨露渐渐化去,谢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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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一路狂奔至安平县方才停了下来。马蹄穿过黄昏日落的街道与拥挤的民宅,一条细细的河水穿安平县而过。沿河边行不到半刻,左侧石阶顺一道小坡而上,坡道两侧是斑驳的民宅白墙,星星点点的野花开在石阶一侧的泥土缝里。
谢行下了马,走了两步,想一想不对,又拽着明溦往那台阶上走。明溦此时方才留意,除了左腿之外,他的手掌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伤痕。她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道:“何必多此一举?我若有心,杀你也并非不可能。”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先吃一顿热饭。”
谢行回身望着她,二人对峙片刻,他仰天长叹,道:“你要不吃我还饿着呢。这是我本家一个族叔的老宅,他们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此处。”
明溦扬了扬下巴,掉头就走。
“你宁可同容家与虎谋皮也不愿听我一言?”谢行无语。
“我所谋之事与你们都没有关系。你……!”
他上前死抓着明溦的手腕,目次欲裂地瞪着她。明溦扬起下巴,冷笑一声,道:“谢大人,你有你的光明磊落,我也有我必须去完成的事。而今大安寺异变之后,皇长孙生死不知,你押的宝回不了本,此事也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话虽如此说,傅琛落难一事,这账还当真要算在她的头上。明溦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反盯着他,笑道:“还是说,你准备大发慈悲,想将那寒山晚钓图赠给我?”
对峙不肖片刻,谢行怅然撒手,道:“你若真想杀我,方才便已动手了。”
言罢,他果真转身而去,留明溦一人站在青石板道上发愣。
黄昏的集镇花发路香,每一束暖阳都仿佛将时光拉长了一分。金陵城的冬日呵气成冰,因而在雪季到来以前的片刻的晴朗则显得尤为珍贵。她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却又回过身,顺着青石板铺成的台阶往小坡上行去。
在这样通透而明澈的黄昏面前,明溦宁愿选择一口热饭。
谢行见她跟来,也不诧异,仅吩咐仆役再给饭桌上添了一双筷子。二人默然相顾,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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