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溦蹭地坐直了身子,谢行自知失言,揉着鼻子揽过她的腰,道:“人生已有许多迫不得已,无论你信不信我,无论明日将发生什么事,至少现下同我在一起也还不亏。对不对?”
明溦觉得谢行此人甚是清奇。那时在宫宴之中勾引他时便看准了此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德高望重人后心猿意马。但此时再看,他倒同她所熟识的许多人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圆融感——不同于容珣骄矜贵气,也不似傅琛少年意气,那是一种经事后磨平的、沉淀的厚重与通透。
她又念起席间他今日古怪,心下一动,道:“除了傅琛的父亲,你还忠于谁?”
谢行并不爱在这时候同明溦探讨这些问题。他坐直身子,恢复了平日的德高望重,指着不远处的戏台开始东拉西扯,指点江山。明溦听得无趣,刚欲起身,谁知他拽着她的胳膊往怀里一拉,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
明溦挑了挑眉。
今日她出门前刻意换下了一身黑衣,这套麻布长裙还是从他老宅里不知哪位侍女处拐来的。她的袖子宽广,颜色素雅,这副打扮又同那宫宴之时有些神似。谢行牢牢扣着她,看这架势还有些不依不饶。
他低下头,神色清醒,眸色如星,竟不知是没事找事或是被喝得发了懵。恰好一个妇人路过二人身侧,她牵着的小孩指着二人咿咿呀呀喊了两句羞羞。妇人拉着小孩快步走远,明溦低头发窘,推了推他的肩,谢行眨了眨眼,这才将她放开。
看来这人醉得不轻。明溦刚提起衣摆,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撞到了他的怀里。
谢行忙将她接住,二人滚落到草坪上。他抬头盯着她,星辰似水,戏台上飘来的音调抑扬顿挫,人群迸发出欢呼之声。但这些热闹他并未看见。她的身体温热,神色柔和,青草香与酒气相混合,漫天星辰仿佛缓缓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
“明溦。”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地,半分醉酒,半分清醒地直呼她的姓名。明溦头晕脑胀,强撑着半片神智,胸中却比方才更为混乱。
“你硬了。”她冷冷道。
“……”
谢行脸色一白,忙推着她坐直,坐好。二人本非什么纯良之辈,因酒而生了欲念也是常事。但此时实在太不合时宜。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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