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你这是骂我呢。”老孙惊讶地说:“什么?我离开才几天,你们就把厂子搞垮啦?看来没我还真不行。”李科长说:“你真的不知道?唉,我们厂那地方是风水宝地,听说被个什么搞房地产的家伙瞧上啦。那家伙通天的本事,不知搞了什么名堂,请出了县里的主要领导,说我们厂年年亏损,占着茅坑不拉屎,干脆把厂子拆了搞房地产赚钱得了。”老孙疑惑地问:“就这原因厂子关了?”李科长说:“是的。说是每人发六千块钱买断工龄,可到现在也没听见个银子响。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弄几只狗卖卖,骗两个钱,家里有几个饿死鬼要吃饭啊。”
老孙蹲下身来看狗,说;“这也能赚钱啊,改天我也卖狗去。”李科长把手伸到胸大肌附近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犹豫着递给老孙,说:“抽烟?就一根了。”老孙说:“早戒了。”老孙知道这家伙虽然胖得像猪,却跟猴子一样精,香烟就像老婆一样,从来不与人分享。倘若人多时烟盒不好整个掏出来,就把手悄悄伸到袋子里单独摸根出来,动作老练,让人疑心他已练到九段扒手的境界。倘若仍被眼尖的群众发现了,就把烟紧紧地夹在手指间跟别人谦虚:“抽烟不?嘿嘿,最后一根了。”倘若有时动作失误,不小心仍将烟盒暴露出来,就随手一揉,扔进纸篓里,解释道:“妈的,空烟盒还当个宝带着,见笑见笑。”待群众丧失了警惕,再悄悄地捡回烟盒。当然,老孙与他相比,并没有什么优越性。那时老孙也抽烟,但从来不买,群众戏称他抽的全是“白大”牌香烟,还因此为他创作了一首六言小令:“街上从来不买,身上永远不带;有烟抢了就抽,没烟立刻就戒。”一时传唱很广,但凡有井水处,皆能诵此诗。
李科长如释重负地把烟塞到口中,掏出一只裸女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手铐一样的烟圈,笑着说:“老孙你还那样,老实头子一个。现在有钱的主儿多着呢,都好养条把畜生,你别瞧这狗不起眼,本钱才三十块一只,不小心碰到个大款,跟他要五百块钱眼都不兴眨一下。你弄条玩玩?”老孙苦笑:“我又不是什么大款。”李主任裂着嘴巴哈哈大笑:“你当我骗你钱呢,喏,那只狗有点残疾,反正卖不出去,免费送你啦。”老孙想:“这个老李贼头贼脑的,想必我下岗那事他多半也跟着掺和,白拿他一只小狗算是便宜他了。老婆现在住院,家里冷清清的就自己一个人,养只小狗在家也好有个伴,养几天杀了给老婆补一顿。”老孙自下岗后挺恨这肥猪似的家伙,有段时间老是梦见自己拿根木棍一棍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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