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母爱:每个星期,她和蔼可亲地接待十二位老战士,她以妓女的乳汁喂养他们。
她对为她工作的年轻女孩子们也表现出类似的宽宏大量。任何人都不是非要上楼接客。姑娘们只要能招来嫖客消费,并按照令人满意的比例向妓院上交一份钱,就皆大欢喜了。每年一次,玛尔图娜还送她那些被保护人到伊桑勃勒休养三个礼拜,那儿有一座专门为她们建造的房子。老板娘既慷慨,又爱国,还容易相处。
节日的喧哗声传到了各层楼:充满激情的喧闹,阵阵欢呼和笑声……科罗韦纳匆匆向一楼走去。人头攒动,以至看不见楼底台阶,他不得不使用腿脚探路,为自己挤出一条道。
他斜穿过小前厅,那里挂着四幅基斯林的油画和一幅莫迪格利亚尼的作品。他对莫迪格利亚尼的那个作品实在太熟悉了,因为他曾无数次仔细欣赏过。玛尔图娜始终拒绝把它让给他。这是一幅三十公分长二十五公分宽的油画,阿梅德奥去世前两年的作品,画的是想象中的玛列娃。
科罗韦纳走到画前。他看着那四肢修长的身影、那长长的脖子以及赭石颜色,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如此熟悉。一丝悲哀袭上心头。他转过身,跨过垂悬于铜制门挺间的一根绳索,走进了靠近酒吧的接待室。
他认出了第一张桌子上的三个记者、一个区长和巴黎警察局长夏普。这些重要人物正低声谈着话。从小客厅来到舞池的姑娘们表演的芭蕾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舞池中一对对合法的或不合法的夫妇无论是否付了钱,都在查尔斯顿舞曲的节奏下蹦跳着。时而一只小号吹出一个降B 的高音颤音,这好比信号,示意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放纵一下。乐队渐渐转入无声,此时男舞蹈演员便放松膝盖,弯曲双腿,同他们自己的或他人的女舞伴玩起了抓猫游戏。在那些模仿猫科动物的舞者上楼到房间里去栖息后,铜管又吹响起来,但音调变得更加节制了些。
在两段音乐间隙时,科罗韦纳听见一个人的笑声,随之而来是满堂喝彩。他背朝舞池,向基基和她的奉承者玩的地方走去。他发现她被一屋子捧场的人围着,他们正为她做的最后一个娱乐表演而欢呼:年轻女人把六瓶香槟酒放在地上,用一个装饰楼梯栏杆的小球滚动起来撞击它们,好像击九柱游戏中的小木柱一样。
她弄翻了三个酒瓶。
酒瓶打碎,人们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基基站起身,满面笑容。她把头发剪了,现在又梳成短短的男孩儿式样,黑黑的刘海正到齐眉的地方。她的脸稍有些臃肿,每逢节日晚会总是这样化妆:眼皮上涂一层多彩眼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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