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一幅画、莫迪格利亚尼画的一个陌生少女的肖像、毕加索完成并签名的马克斯·雅各布肖像的小样。
咖啡馆老板利比翁端着盘子在靠里边的厅堂里走。他的灰白小胡子修剪得很整齐,还是穿着那件总不离身的礼服。
他向科罗韦纳走来,友爱地冲他笑了笑,并且说他早就听说他负伤了。列夫回答说他已经提前退伍。他询问其他人的下落。莫迪格利亚尼因病不能服役。毕加索没有报名入伍。布拉克、基斯林和桑德拉尔受伤了。苏蒂纳在雷诺工厂造炮弹。弗拉曼克在某个军械工厂当工人。帕森在伦敦,皮卡比亚在美洲。德兰、卡尔科和马克·奥尔朗在法国北方的战壕中打德国鬼子。
利比翁的目光迅速地在大厅的上方扫视,但没有停留在什么地方。他已经失去了列夫所熟悉的那种机敏,从前他能留意顾客畅饮时的一举一动,捕捉很快喝完酒的人,发现哪位女士没有脱去帽子。他现在十分伤感,不再有热情。
〃你还记得总动员吗?〃
〃记得。〃列夫回答。
〃那时我们真傻……我们对这有点相信……那一天,我用酒款待了整个巴黎。
把我的老本都搭进去了。〃
〃战争开始的那些日子,大家总是互相祝酒。后来,倒霉就开始了。〃
科罗韦纳在一个靠柜台的桌子边坐下。街道在不远的地方像拼图游戏那样显现在眼前,一块块拼图出现在玻璃窗上的长条纸之间,贴纸条是一种保护措施,为的是防炸弹、炮弹、榴霰弹和装甲火力爆炸时的冲击。
利比翁走近来,把一杯酒和一个三明治放在桌子上。列夫已经忘记了火腿的味道。这种烈性酒让他想起了阿波利奈尔,是他使科罗韦纳发现这种酒的。这就是尚贝里草莓酒。
他需要一个安身之地。他回到了约瑟夫·巴拉街的画室。门房的萨洛蒙夫人把钥匙给了他。看到他只带着一个纸口袋回来,她惊奇万分。她很高兴又见到他,并说:
〃宁肯这样,总比什么都没有了强。〃
一九一四年他出发的那天,她呆呆地站在基斯林和他的面前,眼睛久久地瞟着他们的军服,忧心忡忡地随口说了一句:
〃别太快学会杀人。〃
她和利比翁老爹一样,关切地仔细审视他,在他回来后的几个星期里,其他人也都用同样的眼光探测他:估量他的伤势,也就是说负伤的后果。
他走上楼梯。萨洛蒙夫人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以便看清他没有失去什么东西:四肢既不残缺(这她已经知道了),还都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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