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出了他自己刚刚明白的事:自从在前线清理战场的人把他救回来以后,他除了能把自己的脚用挂在床栏杆上的长皮带捆住以外,再也不能搂住和拥抱女人,他也不能被人搂抱,不能扶住或者抓住别人。
她说:
〃咱们一起上花园去。〃
在那儿,她让他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然后她将朝他走过去,不碰他,目光低垂,两条胳臂自然地松落在身体两旁,在离他和他的胸脯远远的地方站定下来,把她的嘴向他的嘴伸过去,而他则俯下身子,两个人的身体甚至连碰都不碰,只有嘴唇接触,这不会有痛苦。
他们就这样做了。
克洛埃在伏吉拉尔街一幢老房子的最高层有一间屋子。她不愿意马上就把列夫带来。他们在铁路备用线上一节闲置着的火车车厢里度过了第一夜。透过肮脏的车窗玻璃,他们看得见雷恩广场的建筑物。一架操纵得很糟糕的探照灯射出的光束不时地把铁道拉长,直到车站的尽头。
他们各自躺在一条长椅上,两人都很害怕:因为克洛埃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列夫是战争爆发以来第一次。
他向她转过脸。他们互相看着。她的眼皮直打架,想竭力驱散睡意。但是她不久就睡着了,如同孩子睡觉一样,几乎无声无息。
列夫站起来,把她的斗蓬盖在她身上,然后仰卧着躺下。他没有系住脚踝,而是把鞋卡在椅子的核档里。
他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他感到额头上暖融融的,这使他苏醒过来。他已经翻过来侧睡,浑身被汗水浸透,不断呻吟着。他睁开眼睛,立即恢复仰睡的姿势。克洛埃把她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她说:
〃您睡得很不踏实。〃
好长一段时间,他纹丝不动地躺在椅子上,一只温暖的手掌静静地平息着他烦乱的心绪。克洛埃什么都没有说。远处,探照灯的水平光束掠过车站的阴暗处。没有一辆火车驶过。万籁俱寂。这同以前那次不一样,他没有腹部贴地躺在弹坑里。
他的手从年轻女人的胳臂上滑到肩膀上,从肩膀滑到胸脯,从胸脯滑到腰部,从腰部滑到肚子,然后又从肚子到腰部,到胸脯,到肩膀,到胳臂。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您现在愿意吗?〃
他站起来。
〃离开这儿。〃
他将不会躺在她身上,也不会让她躺在他身上。任何与战时类似的事都不能发生。
他抓起她的手,同她一起一直走到窗边。
〃向前弯一点腰,眼睛看着窗外。〃
他走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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