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地施行过外科手术,可当他来到某个地方准备过夜的时候,却立即要用目光寻找哪儿可以绑住自己以便睡觉,如果找不到,就只得溜之大吉;如果能找到,就先做他的爱情游戏,这种时候需要尽量向前弯腰,尽管因为刀疤被撑开而疼痛难忍,却只能默不作声,然后尽可能温柔亲切地推开想取代费利克斯紧贴他胸脯的女人,他自己则心痛欲裂,因为他渴望爱情,他渴求的只是爱情。
女人们不紧贴着他睡觉。当她们发现这会使他痛苦万分的时候,她们往往提议缠住他的脚,他也不愿意。他们各自进入梦乡,内心若有所失,空空荡荡,而对他来说还不仅如此,当听到旁边的呼吸越来越趋于平稳的时候,这使他从一种为他人的担忧中摆脱出来,然而他自己眼前却出现了丑恶的幻象,听到可卑的嘈音,看到一辆停在瓦万街的出租车,战争中带回并藏在约瑟夫一巴拉街的口袋,以及一个因永恒的遗憾而绝望挣扎的人越来越无生气、越来越缓慢的动作。
黎明时,一个摆脱不开的念头使他苏醒过来,这是有关克洛埃的。在他的脑海里,他在画一个女人,她具有年轻姑娘克洛埃的身体,但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脸。他既看不见他的模特儿的线条,选看不见她的衣服。只是他自己在往国有上涂抹色彩。此时,他还有点沾沾自喜。
他试图画她。克洛埃听凭他的要求。她甚至对此兴致勃勃,这令人觉得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游戏。她穿着他选择的衣服,摆着他要求的姿势,也就是他将长期要求他生活中的所有女人、其他女人以及妓院的姑娘摆的姿势:戴着或不戴纱巾;坐在一个椅子上,就像那个坐在出租车里的女人那样;或是站着,从门口通过,胳臂伸在一个看不见的男人胳臂下,脖子和肩膀半坦露着;要不就是正在看书,食指放在脸颊上,中指滑到嘴唇上。
〃就像你第一次出现时那样。〃他对克洛埃说。
〃但为什么是我呢?〃她叫起来。
他不知道。
〃其中肯定有原因!找一找啊!〃
他的白天和一部分黑夜就是这样度过的。脑袋里反复构思罗通德咖啡馆的这张油画,就是他从前线回来的那天呈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场景。为什么克洛埃在他身上燃烧起了这股瞬间的激情?
〃我的手?〃
他摇了摇头。
〃我的腿?〃
她把腿伸直,在地板上做脚尖立地的动作,接着在他眼前做个大劈叉。
〃我的鼻子?〃
她摆出侧面姿势。
〃我的头发?〃
她显示发髻、发络、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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