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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去欧洲。
第一次年纪太小,当年十四岁,跟旅行团去见识,走马看花,不懂得欣赏,去年才真被欧洲吸引住,一直对那边的风土人情不能忘怀。
下班开信箱,元震的信落出来,我快乐地打开,边读边按门铃。
母亲来开门,见是我,立刻说,「培南回来了。」
「谁?」我拾起头来。
「徐培南。」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徐培南。」我说。
「这我们都知道,」母亲苦口婆心,「但到底是世交呢,今夜徐伯母请客,你说什么都要去。」
「他年年回来好几次,如果真要吃,挣死都有份。」
「志鹃。」
「说我不舒服。」我立刻皱起眉头,「今日上司无理取闹,害得我胃气疼。」
「志鹃。」
我笑,推妈妈一下。
「人家回来不走了,在找工作做。」她补一句。
「那更好,吃饭的机会多着。」
「你自己说的,下回请的时候,你可不能不到。」
是是是。先敷衍了再说。
我躺到床上细阅元震的信。
徐伯母过来寒暄,我装作没听见。
走过我的房门,我听见她说:「志鹃这份工作顶辛苦,可不可以换份较为轻松的,身体要紧。」
母亲答:「她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轻松的了,她一些女同学要熬到六点半才收工,都捱出胃病来。」
徐伯母诧异他说:「为什么不结婚?嫁人好休息。」
我听得既好气又好笑。她这副何不食肉糜的口气实在太天真,结婚同休息有什么关系?我亲眼见多少蹒跚的孕妇挤在公共交通工具里浮肿着面孔支持着去赚一份月薪,肚皮涨得可以看见胎儿在其中抖动,她们的丈夫在什么地方?也许他们是相爱的,但他帮不到她,是以她还得靠自己力气来应付生活。
徐伯母说:「我们两家如果能够把他们拉在一起,是必更加亲密。」
我叹口气,还不够亲密吗,厂是两份的,屋子也夹住,还要成亲戚,好一桌吃饭?
幸亏妈妈说;「时间到了,我们去吧。」
待他们去后,我打长途电话给元震。
他刚巧起床,说,「志鹃,太贵了,写信不是更好,你又没急事。」
「想听听你声音。」
「冷得发抖。」
「有没有人收你做搏土?」
「有好消息马上告诉你。」
「当然。」
「再见,志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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