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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你就是这点胸襟好。”
“成了,成了,你别再担心什么了。”
母亲以手托额,眉仍然皱着。
我问:
“什么事了?”
“我有点不舒服,觉得头在胀痛。”
“我陪你回房去休息吧!”
真是犯不着的,为了孩子们的小事,而弄得名副其实地头痛起来,老人家的毛病尤其会借故跑出来滋扰。
母亲摆摆手说:
“我进去躺躺就好。”
说罢便管自回睡房去。
客厅内只余我和健如二人,她还是气鼓鼓的。我于是说:
“为了孩子不听话,你生这么大的气。”
我这么一说,健如立即忸怩地难为情起来。
她那涨红了双颊的表情,还有一份娇憨俏丽,无疑,健如是位我见犹怜的少妇。
这么年轻就守寡。
看到她,似见自己。
事实上,她比我更凄凉,她其实是不必为信晖守下去的。
就为了丈夫殁后所得的一个名分以及一少部分家业,而要她熬一世的苦,值得吗?
傅菁说过,惜如之所以情有可原,是为她对金旭晖的真诚相爱。
同样道理应该引用到健如身上,即使她赤裸的感情是赋予在我的丈夫身上。
为此,我对她的心不期然地又再度放宽了。“健如,这又何必呢,你自己故意生气,连母亲都惹得不快。”
“大姐,母亲的心目中几时都只有你,没有我。”
“你这话是不对的,可惜你只生咏诗一个,不然,你会明白做母亲的不会偏心。”
“大姐,”健如吁长长的一口气,“你并不知你有多幸福,有多少人如此深深地爱着你,包括母亲在内。”
“她是我们的母亲,不是吗?”
健如低下头去,道:
“你真有莫可明言的一份魅力,我无话可说。”
说罢,方健如站起来就走了。
当我把这天发生的情事,跟小叔子耀晖在浅水湾酒店茶聚见面偶然复述时,他很留心地听,连其中一些细节,他都问得很清楚。
“耀晖,你这么有兴趣知道这些家庭琐事?”
“只要有关你和你一家的事,我都是关心的。”
“谢谢你。”
我看着耀晖,忽然地失声笑出来。
“大嫂,你笑什么?”
“笑你,也笑我。”
“笑我?”
“对。怎么我竟没有留意到你原来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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