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周密,知道李睿年纪尚轻,空言胜负于他没什么意义,因而戎马倥偬中,每次奏报都不厌其烦地写成两份——给兵部一份简明利落的,给皇帝一份详尽客观的,加上兵部的沙盘、太傅的解说,虽然润之奏报中无一字关怀于他,毕竟李睿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着实从中受益良多。
少年人心性变化最大,一旦知道润之是真心待他,立时就将原先心中的不快别扭通通抛开了。
也许李睿自己也未察觉到,严父已逝,这一位不惧他帝王之威,却又真心待他的首辅,已被他不由自主地接受了。
见诸臣齐集,李睿精神一振,先自文臣班中看起,但是从头至尾、由尾至头看了两遍,依然不见润之,他不免有些失望起来,想起不久前封过润之的武职,又满心疑惑地再向武将一列看去,很快,一颗心冷了下来,心情忽而变坏了。
大朝仪,他也不来么?再没有如此嚣张的臣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堂堂帝王,在他眼中直如无物!亏得父皇命他为首辅,让自己对他始终秉持敬意,亏得自己对他抱持无限希望,等着看他解决那些巴望着君臣相争的家伙。
哼,可用,可信,可远……
他终究只是父皇的臣子……
可用……
不可信……
可杀……
李睿心底里一阵杀气泛了上来,正气恼间,忽然在爵臣列中见到润之,不由愣了一下。
国公?
李睿这才想起润之的特殊:虽为布衣,却当过文臣,也做过武将,既是爵臣,也是勋臣。
见到那一身雍容的国公礼服,李睿眼睛顿时一亮,心头也是雪亮:
爵臣不可干政,他,他这是在告诉朕,也告诉那些三心二意的人,他不会再干政,更不会与朕相争,任人得利。
原来,换一身服饰也会有如此讲究,居然不必多说一字,就可以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润之远远看到李睿恍然的神色,心中一松,大感安慰,知道今日并没有白来。再转目间,见姚鉴若有所思、满面敬服之色,翟月却是脸色铁青,似是挂了一脸的浆糊,她微微一笑,至此心安。(*公侯以上可以直视君王,这是设定,别挑我碴。)
这一笑,是对从政生涯的告别。
华朝,不是她的。而她,却是华朝的。
诸般辗转,最后的结论,不过如此简单。
后世总有人认定,君臣必相猜忌,师生难免反目,同僚终要暗斗,凡事只要沾了权与利,就无阴谋不能存活,孰不知这一朝君臣纵有冷静智慧,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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