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身时知道自己一切都很正常,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觉
得自己比平时更为沉着。我走出卧室去厨房里拿早餐,看到思俾丽正闷闷不乐地坐
在那里。她告诉我昨天晚上她去参加的那个晚会实在糟糕透了。她一口咬定出席晚
会的那帮人全是些口腔科的学生,惹得她满心烦躁。她只好一个劲地喝酒,灌醉了
心里才好受些。
“你简直想象不到那有多烦人,”她说,“同二十个人谈话,说来说去都脱不
了人口腔里面的事。在我谈起我有回牙龈发炎时,他们大为起劲,连口水都流出来
了。老天有眼,大多数男人眼睛望着的总算不光光是你的牙齿,总还有些别的东西
吧。”
她酒还没全醒,我心中不由一阵高兴这使我感到自己身心真是十分健全…
…我给她倒了一杯番茄汁,又给她调了一份碱性汽水,一边听她唠叨,一边随口附
和着。
“好像我上班还没受够似的,”她说。恩斯丽在一家电动牙刷公司里当检验师,
专门检查电动牙刷的质量,是个临时性的工作。她希望能开一家小画廊,即使赚不
了多少钱也无所谓,她只是希望同画家交朋友。她告诉我去年她感兴趣的是演员,
她也结识了一些演员朋友。“那些人绝对有种不正常的固着心态,我想他们上衣口
袋里准是成天揣着弯头镜,每回上厕所总要张嘴检查一下自己的牙齿,就怕患上龋
齿,”她若有所思地举手拢了拢自己那一头红色偏褐的长发,“想想看,你能同这
样的人接吻吗?事前他一定会叫你把嘴巴张大点。心眼死得像个木头撅子。”
“真是让人受不了,”我说,又替她倒了杯水,“你不好换个话题同他们谈谈
吗?”
恩斯丽眉头一挑;她那天早上还没有画眉,因此眉毛几乎看不出来。“我才不
呢,”她说,“我假装听得挺入迷。我自然决不让人知道我是干哪一行的,那些专
业人员要是知道你也不是外行的话,准会一肚子气。喏,就同彼得一样。”
恩斯丽总喜欢顺便挖苦彼得几句,尤其在她心情不好时更是如此。我不去计较,
也就没有吭声。“你上班之前最好吃点东西,”我说,“肚子里有点东西垫底就会
舒服些。”
“天啊,”恩斯丽说,“我真受不了,又要整天地跟机器啊牙齿啊打交道。上
个月还算有桩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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