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大字报有意贴在校长办公室前面的墙上。说什么‘辩来辩去总是共产党“正”,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充分,最后拿立场一压,就盖棺论定,容不得你再申辩’。还说什么‘共产主义是虚无缥缈的,就象国民党的大同世界,可望而不可及’。……”我不禁大吃一惊,对于当时大字报的日期和内容,他记得如此清楚,这不是早就记上账了吗?但是不是我的原话,有没有断章取义,我也糊里糊涂。当时是即想、即写、即贴,连个底稿也没留,关心的是文章写得好不好,有没有符合写论说文的要求,有时为了写文章的需要也凭空捏造一点,这哪里就代表着我“一系列反动的政治主张”,是什么“长期形成的一整套资产阶级理论。”
看来团组委的发言,跟我在写大字报的情景是一样的:先认定一篇文章的主题,然后发挥丰富的想象,从脑子里储存的词句中选取必需的,搭配上去,并非客观的反映。或者他是在教条地套用某个公式,而不管是否符合事实,只要能使他的发言成为一次娓娓动听的演讲就行。不同的在于我是受骗,他是受利用;我成了歪门邪道,他却名正言顺。
第二个发言的是一位学习用功而成绩不高的“老”同学。平时沉默寡言,因为出身好,社会关系单纯,团组委很重视培养他。他的发言可谓“一鸣惊人”,是专门来揭露我的“资产阶级生活作风”:“何海生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从小娇生惯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最讲究吃穿玩乐。你看他理的是什么‘游泳头’发式,跟我们都不一样,穿的是什么‘青年装’,只有三个口袋。还搞‘集邮’,跟资本主义国家交换邮票。看的书全是资产阶级的,有《红与黑》、《安娜&;#8226;卡列尼娜》等等。听说还在搞恋爱,上次有人就在他的课桌里发现一张少女的照片,和一封情书……”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耳根发热,拿着笔的手颤抖得再也记不下去。多么可耻的造谣,我从没有遭受过别人对我人格的公开侮辱。他这样讲不感到心虚吗?我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一张白皙的脸皮上,凹塌的鼻子下面,两爿薄薄的嘴唇在不停地煽动着,一对混浊的眼睛直往墙上溜,象是要从那里再挖掘点什么。他大概是决心要用自己的发言,来改变平日不引人注意的地位,却不管他人的死活。我脑子里嗡嗡直响,胸部猛烈地起伏,但是理智和那种场面告诉我,只能忍耐。
有一位同学的发言出于意料,是替我抱不平的:“我有个意见,为什么把‘交心’也贴出来?不是说要保密吗?”是呀!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求所有团员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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