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等让她工于琴书,连缀写下蚌病成珠的怨诗,却无人赏音。这才是对文学生的憧憬,温柔无害的追求和爱好,华美却无用的天真幻梦。但不可说。
有口无心的答案没能让雪柔满意,眼神直直瞪来,勒令我撤回前言,重新作答。她正赤裸身体,抱膝坐在床角,缩成好小一团,长发拢在同侧,难得地收了笑意。那一刻我似乎也断肠了,整段碎成粉垮下。可以想象,我模棱两可地答。
她说,文人总是只在意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他们并不明白怨妇的所思所想。
“你说得对。”也许不限于文人,怨妇也是。我感到继续聊下去很不妙,却找不出岔开话题的引子。指桑骂槐,刺得我喘不过气。她说“你们”,是指喜欢年轻姑娘的老男人,还是文人们?我不可能是后者,我的工作和咬文嚼字无关;至于前者,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的确对他们的想法毫不关心。也许文学这种东西,对他们早成了老黄历,全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他们只爱荧幕里露骨的卖rou性感。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她逼我画押而已。
但一闪而逝的怒意以后,我感到心安,她给我的标签是老男人们,而老男人多得是,精致的人凤毛麟角,油腻各有各的油腻,欢迎她随时跳槽找下一个。我不想被误会深情,只愿不被纠缠。
她又质问,为什么这么敷衍?每次总是把我当甲虫一样踹散在地上,连抽搐都不能,才善罢甘休。
不敷衍,难道应该毫无风度地和她争辩?我被自己幼稚的想法气笑,正要走向她身边,她却把我的手机远远丢来,“包法利夫人的电话。”她又问,是不是我没有写备注的习惯,上次她在我手机上瞄到自己的微信,也没有备注。说完,她转头向一侧,又跳下床,走到窗边伸了懒腰。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似乎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问我和对方是不是也像和她这样的关系。的确是。我只能装作没听懂,耿直地回答,这就是备注。话出口我才想到,费尽心机选出这么个备注,早已把我和对方的关系交代得干干净净。
她默然站在窗边很久,我望着她的侧影也很久,弱枝般的身体比病梅更瘦。她像知道我在看她,潇洒地点烟,叹出烟圈,在纱网般漫散的白雾里,仰颈转头问,为什么不是写爱玛,和她原来的姓氏?说完,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蜷起身子,烟险些从指间掉下。我连忙去照顾她,递上衣服,向她道歉,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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