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她光滑的侧脸,皎洁不似真的。他却忽而觉得疲惫。轻轻闭上了眼,低声问她:“你究竟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33 一寸灰(上)
车驾缓缓驶到将军府门前停下。门房上来打帘子,一边恭恭敬敬地道:“将军,湘王爷过府,正在前厅里等着您呢。”
符止稍怔了下:“来多久了?”门房方要回答,却听后面车辕上闷闷一声钝响。谢长庭正站在那里,神色极为怪异。
门房见她与符止同车而还,先是一阵惊讶。但是眼色极佳,立刻就换了笑脸殷勤迎上去:“谢夫人当心着点儿……怎么,可有磕着碰着么?”
她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符止。在某一两个片刻里,她那双素来冷倦的眼中似乎有一丝凄艳的狂热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仿佛只是错觉。随后她福了福身:“将军有客到访,妾身先回避了。妾身告退。”
符止点点头,看着她一路穿过偏厅而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阁宇掩映之中。
澜月阁里静悄悄的,映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描花样子,手边是一笸的箩针线。见谢长庭回来,忙起身相迎。
谢长庭摆摆手:“忙你的吧。”径自进了屋。黑漆芍药插屏上搭着毛巾,她拿起来浸了冷水,坐在镜前一下下擦脸。冰冷的触觉贴在面颊上,她轻轻叹了口气。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屋角的兽耳香炉嗤然吐着青烟。
方才那一刻她几乎真的没有办法忍住。那是她埋在心底两年的仇人。这两年里,为了复仇,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全冰冷无情的样子,现在回头去看竟有种陌生之感——她已经找不到过去的自己了。
她只记得仇恨,却几乎忘了为什么要去恨。
方才她若略施手段,那么见到湘王的面并不难——但是不合算。她如此费尽心机,客居将军府,为的便是混淆视听。对于她和符止的关系坊间已有传言,她只是要坐实它而已。
之后以他为桥梁,便一切都顺理成章。而方才她若是一时冲动,显露了渴望接近湘王的意图,符止必定会起疑心,那么这步棋便走废了。她不能惹恼符止,她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在这个她亲手布下的局里。
她一时有些惘然,镜子里映出的人影苍白,也回望着她。
隔了片刻,她将脸埋在臂间。不知怎么,这几日她总是很容易感到疲惫。或许是腿伤和用药的关系,映儿很上心,常嘱咐厨房给她做些滋补之物,却也无甚收效。
她卸了钗环,想要上床躺一阵。但没想这一躺竟是一下午,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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