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仙籁般的箫声。平日里我还自负懂些乐理,直到那时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若非我亲眼所见,我怎样也不会相信这仙乐正出自这个厌世的少年之手。
我想既然他已经可以面对自己,暂时就不会再有冲动之举,这才准他进屋睡觉。后来我们渐渐成了朋友,并以兄弟相称。每次他上山都不忘来看看我这位老哥。三年了,我只期望时间能化平一切,可是我怕自己到头来还是一厢情愿。他当时放弃死亡并不是因为被我说服,而可能是因为那件未了的心愿,我忘不了他第一次看那些石料时迷离的眼神。
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他心愿了结之日,就会是他重蹈覆辙之时了!
姑娘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当是我这行将入木的老头对你的请求。阻止他好吗?”
第二十章 隐秘
自从那天酒馆中分手,崇新和慕情就一同返回县衙与箜箜回合,而少斌仍回到原来的住处。现在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些什么,似乎盲目的等待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有价值的答案。然而,他却没有选择立即离开,在这样安静没有喧嚣的小镇上生活让他感受到一种踏实的愉快,就像他现在每晚口中含着的离愁散,于淡淡的馨香中蕴含着让人难以舍弃的滋味,慢慢的酌饮,酒不醉人,反而使人的心智更加清明。
假如有一个人,习惯于终日遵守着恼人的规则,不知不觉间将内心真正的思考埋葬,那么这块净土将会是启开他心中深藏的钥匙。没有人际关系的束缚,也没有麻木的终日奔波苦,日子简单得只剩下自己的魂魄。那个时候,任谁都会产生疑问——我这一生究竟为何而生?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团杂论无章的意向和念头,像交织在一起的线团,费尽心力扯住几个线头,想要将它解开,最后都是白费力气。然后,放弃了。于是连线团般的意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留下一片空白。再然后呢?苦笑,唯有苦笑。那种滋味带着近乎自虐的引人入胜,不能自拔。
然而少斌不是一般人,他是武王。武王的纪律早已像锥子一样深深插在他本来柔软的心房,慢慢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溶化,当伤口愈合,它便奇迹般的和血脉溶为一体,那鲜红中于是生长出金属的光泽和硬度。从不作无意义的思考与推断,这是他信奉的准则。所以他没有向着自己的内心究根到底。清闲无聊,他宁愿什么都不想,任由灵台清明到无我之界。
这样又过了两天,一天清晨,忽然有人敲响少斌的房门。少斌开门一看,正是那天自己救起的薛牛。薛牛见到他憨憨的笑,扑通跪在他面前,不大好意思的对他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