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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在一阵叶叶的拍打声中停止。年轻女人亲切地喊了一声〃我就来!〃,接着说〃请进到客厅里!〃。格里斯和科罗韦纳进去后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客厅:像一个旧货摊,那儿的零碎东西无疑只能卖象征性的价格。在靠墙排列着的一些打开的餐柜上,堆放着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空镜框、蜡烛盘、碎石、拆坏的钢笔、灯、书角损坏的旧书、坛坛罐罐、扑克牌……在这堆不起眼的小破烂中间,有一张装在玻璃框里放大的照片显得很突出,这是一艘正在航行的横渡大西洋的大型客轮。
屋子的两扇窗户上贴着防空袭的胶布条。胶布条以双倍的宽度绷紧,上面艺术地画有圆圈和星星,像糊墙纸条一样。椅子的支柱上、天花板上和房门上都饰有同样的图案,
朱昂·格里斯用怀疑的神情看着这些装饰,科罗韦纳与他有同感。格里斯好像为了解释,小声地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加莱亚的家。在他们从巴托一拉瓦尔到阿尔希伏街的路上,俄国人从西班牙人那儿得到的唯一信息是他的模特的名字。
淋浴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妇女,列夫立即认出了她:这是马克斯·雅各布猜错玛列娃名字那天,站在玛丽·华西利也夫饭馆人口前的那个低额头的陌生女人。她在齐胸处系了一块浴巾。另一块毛巾紧紧包住了头发。胳臂是光着的。
临时做成的缠腰布掩盖了臀部和腿部。她高兴地喊了声〃我就来我就来!〃,就消失在卧室里。两个画家不约而同地都向浴室走去。他们发现了一个全白的屋子,配备有双盆的盥洗池、镀镍的水龙头、他们从未见过的淋浴器,有一个上了彩釉的陶槽,一个可弯曲的软管挂在高处,一个很大的莲蓬头,还在往外滴水珠。
〃比富日塔的浴缸还好。〃朱昂·格里斯评论了一句。
淋浴室里弥漫着热烘烘、暖洋洋的蒸气,好像一块薄薄的轻纱,他们多么乐意被裹在里面,然后也同样干于净净、高高兴兴、焕然一新地走出来。
当年轻女人从房间里出来,突然发现他们正目瞪口呆地在看着这洁白的奢侈品时,他们十分局促不安。
〃是个小小的淋浴器,是吗?〃她问道,可爱而做作地微笑了一下。
两个画家退了出来,回到客厅。
〃一个有洁癖的朋友送的礼物。〃年轻的模特继续说,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在银行工作,用别人的贫困洗自己的手。因为我没有什么钱,他清洗了良心送给我一个浴室。他好像觉得,爱穷人,就能把富人清洗干净。每当他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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