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袋里装的是相片;另一个袋里是信件。科罗韦纳先快速地全部看了一遍,有纪念照和短信。没有发现费利克斯的踪影。
接着他更仔细地看加莱亚的像片,有正面的、背影的和侧面的。有年纪很小的和稍大一些的,背后的景色不明确,也许是阿根廷或法国南方的某些城市……前额很低,显得难以接近,这在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最令人惊奇的是,在所有照片上她总是一个人:没有男人,没有女友,没有亲人。她朝为她拍照的人微笑,但脸部表情没有亲密感,缺乏温情和多情的表露。
很多照片拍的是她躺在一个船的甲板上,大概是隔壁房间镜框里的马耳他号。
其他都是些毫不相干的照片,因而毫无价值。
信件里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是些在阿根廷或别处接到的亲属来信,写信人叙述他们如何消磨时间以及对晴天、雨天、阴天……的描述,无非是一些各种情况的比较。但是好像是由于不留神,在信件中夹着从某个目录册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只印有几行字。列夫看了一遍又一遍,令他惊愕不止:
十年前,一些朋友相聚在一起,想收藏一批油画,尤其是想以此装饰他们住所的墙壁。由于过去那些杰出作品的风格几乎都已难以接受,因此他们,其中大部分是些寄希望于未来的年轻人,便很自然地对跟他们同样年轻的、崭露头角的艺术家抱有信心。他们认为,为这些新生事物去冒风险是值得尊敬的。
列夫回到第一间屋子。他用脚踢开了散乱地堆满一地的物品。他把其中一个椅子对着走廊摆好,坐在上面,心中盼望暂时停止的射击声意味着轰炸即将结束。
尽管前线在打仗,伤口不时疼痛难忍,尽管费利克斯时刻折磨他,使他丢弃了绘画,但是四年以后的今天,他仍然清晰地记得目录册上的话语所表明的意思:〃熊皮〃拍卖行的拍卖。
她看见他坐在肆意翻乱的家具中间。他第一眼就看出,她明白无误地知道他到这儿来的原由。即使他想说谎,谎言也丝毫挽救不了他:她不会相信。他们俩面面相觑,互相探测虚实,一旦真相大白,他们将分道扬镰,不再相见。她毗牙咧嘴、气急败坏地怒视着他。她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髦,更突出了她目光的凶狠和咧着嘴的恶毒相。
他一动未动地坐在椅子上。他说:
〃我去了帕斯基埃街。〃
〃玛尔图娜那儿?〃
〃谁是玛尔图娜?〃
〃一个十分活跃的女人。〃
她突然把胸中燃烧的怒火掩盖起来,故意装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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