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本钱。
他想象着马列娃,当听到费利克斯说他已经结婚,也许和其他人一样眼泪汪汪。
他也想象着正在招待客人的加莱亚。她是忠实的鸨母,也是费利克斯的妻子,但只是为了生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海关,她扮演着来自潘帕草原的远房亲戚,来寻找法国年轻姑娘。姑娘们飘泊到此,对什么都能将就,眼泪枯竭了。在阿根廷,生活美好,甚至还能给家里寄钱。最后,就不该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列夫向人提问题打听情况,他弄清了想要知道的东西;在妓女活动于其中的人行道这个世界,走到这里来的人从来都不匿名。
费利克斯手下有六个妓女,两个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两个在北部,一个在马德普拉塔,一个在图库曼。她们不憎恨他,因为他心肠软,而且有道德:一九一二年,他抛下了加莱亚、生意和阿根廷,到巴黎成为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和玛列娃一起离开了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他把她从巴勒莫的豪华街区劫持出来。她没有再回到那儿。
如果科罗韦纳确信她还在那儿,他会作为偷渡者上船。但是在各个港口、码头、桥梁、卸货场度过了两三百天以后,他对阿根廷的妓女生活不再有什么不清楚的了。玛列娃不在那儿,或者她在那儿,换了另一个姓名。
究竟什么姓名呢?
甚至连她的身份都不确定。列夫在找玛列娃。但是加莱亚向他保证在〃熊皮〃
拍卖行陪着费利克斯的女人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夏娃,不叫玛列娃。
他没有找到她的任何可能。他将永远不再会画画。
一天早上,他停住了寻找的脚步,面对大海躺在一堆缆绳上。他裹着从国内带来的黑色大衣,凝视着迎面而来的海洋。不一会儿,海洋和天空连成了一片,变成一块裹尸布。他希望像纪尧姆一样:不可抗拒地匆匆而去。他心想本来他能够使这件事来得更加迅速,但是他的所有感官都不允许他这样做。一旦想到暴力对形象的破坏,他的身体便断然予以抵制。这是战争造成的。他无法设想自己的形象以任何一种方式被毁坏,无论是发青的脸,打穿的太阳穴,还是肿胀的肚子。不能想象鲜血流淌,也不能想象肢体分解。要像沉睡一样,他将看着它缓缓地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渴望把克洛埃紧紧地搂在怀里,闭上眼睛,低声重复着一个三个音节的名字,就这样在寂静中、在和平环境中度过十一个小时。
但这是天空,稍远处是海洋。一片预示死亡的灰色,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如果他画这样一幅油画,冬天在一个港口,一位生命即将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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