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的姑娘们开价只要给几个硬币就去旅馆,这简直是白送。但是帕森不上楼,他只是画画。
每次他都是向服务人员要纸,用他就地发现的饮料制造颜料。他用临时制作的铅笔和画笔,往往用手指,在纸上滑过,只是轻轻地触及纸张。从这些隐约可见的痕迹中,路过的女人或者坐在不远处的姑娘的身影和面容就显现了出来。
帕森又作画又喝酒。科罗韦纳则只喝酒不作画,他有时弯下腰,偷偷地捡起画家扔掉的纸,塞到他黑大衣的口袋里。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渐渐地都变得默默无言。这沉默无形中使他们俩靠得更近了。他们都拥有一股力量和一腔热情。各自都在寻找着某样东西。一个需要画画,另一个需要女人。他们在这两类事物的混杂中汇聚到一起。
帕森在家里画吕西,而且只画她。这是他后来告诉列夫的,当时他们正沿着拉雪兹神父公墓到一个仓库去,那里有一个乐队正在演奏夜间流浪汉们唱的那种调子。他画这个令人难以置信地吸引住他的女人。也许这是一种肉欲,或者是因为他猜测她内心存在一种不易觉察的拒绝态度,这揭示了他童年时代感受过的痛苦和失落感,列夫·科罗韦纳对这些充分理解,因为他有过同样的不幸经历。
〃遗弃。〃帕森说。〃令人讨厌的东西。这也是苏蒂纳的……中欧所有犹太人的创伤。〃
他摇摇头,好像是在控诉,又说:
〃我们艺术家的历史和生活就是以此写成的。我在吕西那里感受到了被遗弃的滋味。我已经痛不欲生。〃
他们来到仓库前面。在一个前后都敞开的金属架子下面,一支美国爵士乐队正在定音,准备为一群业余跳舞的配乐。摆在架子上的长木板代替桌子。客人们坐在音乐家的对面,跟随音乐的节奏拍着手。
帕森拉了拉列夫的袖子,把他领到乐队旁边。一个高个儿黑人正吹着萨克管,另一个萨克管与之呼应,音乐在全部打击乐器的齐奏声中展开。
画家向打击乐手打了几个手势,后者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一下子停止了敲击,他的全部乐器都哑然无声了。然后他站起来,而帕森则穿过饶钦走过去。令列夫目瞪口呆的是,保加利亚人甚至没有脱去帽子、解开上衣扣子或松开领带,就开始按萨克管音调的节奏比划,他用手和脚在各种乐器和它们的踏板上敲打,似乎他从来就是在美国乐队里负责打击乐声部的。
列夫没有向他告别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回到他在坎康普瓦街一个旅馆的三层租用的小小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帕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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